天文台的金属楼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莫梨裹紧外套，看了眼手机——22:17，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七分钟。她不确定段清越是否还在等，更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来。
下午物理课时，林小雨塞给她的纸条还在口袋里：「你真的要去？全校都在传段清越上周带女生在这里过夜」。莫梨用指尖摩挲着纸条边缘，抬头望向阶梯尽头的圆顶建筑，忽然停住脚步。
天文台侧门的阴影里，两个身影正在纠缠。
"...你跟踪我？"段清越的声音压得很低。
"爸爸让我看着你。"女生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说你再逃课就要停掉妈妈的医疗费..."
莫梨屏住呼吸。是那个神秘女生，此刻她正抓着段清越的袖口，而段清越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黎菲，"他掰开女生的手指，"你和我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我妈的死活。"
女生——黎菲——突然哭出声来："可我在乎！哥..."
莫梨不小心踩到落叶的脆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段清越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射向黑暗处。莫梨进退两难，只好假装刚刚到达的样子走上台阶。
"抱歉迟到了，实验室..."她的谎话戛然而止。段清越已经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向天文台入口。黎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树丛中。
"那是..."
"别问。"段清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刷卡打开安全门，将莫梨推进观测室。室内暖气很足，但气氛冻结成冰。莫梨看着段清越粗暴地调整望远镜焦距的背影，注意到他后颈凸起的青筋。
"如果你不想我在场..."
"看到猎户座了吗？"段清越突然打断她，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慵懒，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他让开位置示意莫梨来看望远镜。
莫梨迟疑地凑近目镜。星云像被揉碎的水晶洒在黑色天鹅绒上，美得让她忘了呼吸。
"当恒星死亡时，"段清越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会爆发出比平时明亮百万倍的光。天文学家叫它''超新星爆发''，我们看到的星光，很多都来自早已不存在的星星。"
莫梨转头，发现他们的脸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段清越的眼睛在暗室里呈现出琥珀色的微光，像某种夜行动物。
"就像有些人，"他继续道，手指无意识地转动腕上的表带，"活着的时候没人注意，非要等他们崩溃了..."
玻璃穹顶突然被蓝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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