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摇曳,少年储君陈伯宗拈着白玉棋子,二皇子陈伯茂伏在他肩头,兄弟二人相差两岁,却已是两种模样,太子沉稳宽和,二皇子却更显刚强气盛。
陈伯茂凝眸,眼神游移在那方星阵,指尖点在棋盘右上星位。
“大哥应在此处落子。”
陈伯茂猛瞧见盘中黑子已寥寥无几,袖口金线绣的麒麟在烛火里粼粼发亮。十一岁的小皇子歪着头,笑得像刚猎到山鸡的小豹子,“阿姐的棋子都要被你吃光啦!”
棋盘对面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八岁的陈琰娇晃着双螺髻,粉缎发带垂在鹅黄襦裙上,伸出半截藕臂指向陈伯茂:“二哥耍赖!方才阿姐的棋子比这多!”说着忽然探身去抓陈伯茂的手腕,“让我看看你的棋子!”
“什么?你竟敢偷我的子!”陈琬妘眉间愁云消散,顺着妹妹手指方向看去,握着玄色棋子的手轻轻搁下,腕间玛瑙镯子碰上棋盘,沉沉一声响。她惊觉自己的子真的少了许多,忙扯过弟弟的手,孩童掌心几颗乌鹭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闯了祸的二皇子笑起来,陈伯宗默默俯身拾起地上零落的黑子,嘴角也挂上一丝淡笑,陈伯茂从榻上弹起,窜到姐姐身边晃她手臂:“阿姐今日怎心不在焉,偷了你这么些子都没发觉?”
陈伯宗挠了挠头,依着记忆将姐姐的棋子置回原本的星位,长叹道:“听说那柳家三公子自从落水后就疯疯癫癫,整日说什么‘穿越’‘高考’之类的胡话。阿姐马上要嫁给这样的人,如何还能有心情同我们下棋?”
陈琬妘紧握住拳头,柳叶眉间蹙起一道沟壑,扬手掀翻了棋盘,并蒂莲纹的广袖拂起,发间牡丹花蔓步摇随着动作起伏轻晃,公主从皓齿间硬生生挤出句话:“让我嫁给一个疯子?休想!”
陈伯宗慌忙拉住她,潭水般静谧的眸子倒映出少女的怒容:“可这是先皇定的婚事,不可违逆啊!”
“先皇为了拉拢柳奕才给我订下这门婚事,凭什么牺牲的是我,坐江山的是他?”陈琬妘冷哼一声,却猛被弟弟捂住了嘴。
“阿姐,别说这样的话…外面的流言不能轻信,说不定柳祯并不是那样痴傻的人呢?”陈伯宗望着落在地上的棋盘,恍惚间看到昨日父皇在自己面前展开的那幅千里江山图,一黑一白二子恰恰点在齐、周都城的位置。
“是啊,我看那柳奕虽然长得一般,瞧着还是聪明的,他儿子大概也不会那么差吧?”陈伯茂俯身轻轻拾起地面棋子,努力回忆着那时宴会的场景。
陈琰娇仰面,小手轻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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