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孔巍听见这话后淡笑,她笑时带着点妖异,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她松开手,再一震和光斧,风景画卷如同水波一圈圈展开,深黑的小明镜变成了琉阳山北峰一处亭子里——这是苏皎皎的回忆,她和沈帆尽的缘。
那时沈帆尽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而苏皎皎再小个三四年。
少年趺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几枝松树枝越过亭柱替他遮阳,他受了伤,褙子上的丝线被人划开改了位置,袍不似袍,不成体统。他想自己用药水去抹额骨上破皮的地方,却失了手,袖口打翻了石桌上的药瓶,人要倒霉真是难逃一劫。
沈帆尽怄气地捶了一下石桌,在他看来此刻的松树都笑他见不得光。苏皎皎就在这时捧着一篮初学制成的药膏,笑眯眯地路过,她正高兴着,今日头一回跟着师尊上课就制出药来,师尊与学长都夸了她有天赋,忽地后背一寒,见此处有一尊冰雕,便停下脚步。
“学长好,”小姑娘脆生生地叫了一句,抬脚踏入亭中,手头捧着东西便改为躬身行礼,“您受伤了......”
沈帆尽还是要脸的,再狼狈也不能当着小孩面泄气,即刻敛了那一身怨怼,文质彬彬自嘲笑笑:“是啊,让你这未见过面的小孩看了笑话。”
苏皎皎转了转眼珠子,向着沈帆尽走过去,将药篮子放下来,挑拣出一瓶药膏,从袖口抽出条帕子,沾了些药膏举起手想碰他的额头:“不笑话,师尊说习武之人都要受伤的。”
他笑了,许是因为这师妹的宽慰起了作用,又或许是他并非因为习武而受的伤,笑得半真半假,亦有可能这只是亲和捧场的伪装。
待苏皎皎为他上完药,他抬头从头顶扯下几片松叶,放在手心吹口气便幻化出一只栩栩如生垂耳白兔:“谢谢。”
“这,是真的吗?”
“真的,但过两天就会偷偷溜走回它的家。”
“为什么?”
“小兔子有家人的。”
苏皎皎似懂非懂,点点头接过那只兔子,放在竹篮里:“那你能再做一只给我吗?”
沈帆尽抬手揉揉她的头,回答她:“你以后也会做的。”
苏皎皎点点头,有些失望,大概是小孩子找玩伴但被敷衍的失望。
“不过......”沈帆尽顿了顿,这回揉的是那只小兔子,“在你还没学会前,我会再做很多只。”
在苏皎皎印象里,沈帆尽是位眉目含笑,湖堤杨柳般的幼时玩伴。
石亭,是他们偶然相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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