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从她手里接过胶带随手扔在画架脚旁，拉着她坐到窗前的钢琴椅上。
周璟年把她的头摆正，让她看着自己，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温和地问她：“你给我说，我是谁？”
她迅速答道：“哥哥！”一双狐狸眼弯成月牙，露着儿童般的慧黠天真。
“那哥哥叫什么？”周璟年继续问她。
她犹豫了一会，抿着嘴看了他半天才犹豫地说了他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
她不说话了，不停的抬眼看着周璟年那双如炬的眼神，像是害怕什么一样，怯怯地说了两个字。
“欢欢。”
看似小名的两个字就是她的全名，连姓都没有。戚棠欢在假想这个叫欢欢的小女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谁会要自己，她能跟谁的姓，想来想去，能一直对她好的只有她自己了，就裁的名字最后的一个字。
“那欢欢跟我玩个游戏行吗？”周璟年温热的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掌心温度很低，他就好像在捂一块冰一样。
戚棠欢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掌心源源涌来，不舒服的想要向外抽手，但还是被他结结实实抓住。
“不玩，我要找妈妈。”
戚棠欢回答得很干脆，带着小孩那种别扭又不耐烦的样子不断向周围看去，注意力就是不集中在他身上。
周璟年见她不安分，怕强迫性转换刺激到她，迅速松开了她的手。
“妈妈在国外设计衣服呢，现在没法来陪欢欢玩。”
“妈妈快比赛了，妈妈得了冠军，就能回家陪我玩了。”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突然抬头看着他：“那爸爸？”
“爸爸也没时间，爸爸也在国外。”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现在的欢欢能感受到周璟年想要让她回到主体意识深层里去，她并不想回去，或者说那个正在被保护的主体意识不想出来，借着开门的借口迅速逃离了画室。
在裴京按第二轮门铃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看见从门后畏畏缩缩地探出一只脑袋。
“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你是谁？”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她看清他面容的时候有点发愣，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慢慢涌上来。
一段段的都是少年无比清晰的脸庞在他眼前，不停地对她说着什么。
她听不到，只能看到他的嘴型一下下动着。
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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