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原投资的大楼位于金融街的中心地带，这个从投资银行业务发家的公司已经在近十几年逐步向其他的领域扩展站稳脚跟。最初的储蓄业务被分离开来，募股集资、兼并收购、私人银行，几乎每个涉及到钱的领域都混得风生水起。49层的大楼矗立在金融界的心脏，是每一个金融学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这里给予人们享受纸醉金迷的快感，也是最残酷和不讲人情容不得半点错误的名利场。
银灰色保时捷切开拥堵的车流时，萧然正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V8引擎轰鸣碾过金融街昏昏欲睡的人群，蓝牙耳机里AI秘书的问候与红灯同时亮起，他左手搭在碳纤维方向盘上，右手将咖啡搁在定制杯架，专注听起了《华尔街日报》头版“美联储加息”的新闻。
在等待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萧然借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衬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确保在进入大楼时又是那个祈原投资最年轻最雷厉风行的VP。
从后视镜狭窄的视角，他看到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Quattroporte，玛莎拉蒂的色彩调和永远那么低调又让人眼前一亮。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在干什么，大概也是无聊地等待红绿灯或是想着今天的早会怎么给他下绊子。
玻璃幕墙外的云层开始堆积，萧然收起审视的目光，纤长的手指跟随倒计时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打拍子。他抬手轻敲蓝牙耳机，机械女声戛然而止，他需要一点时间准备等会儿的早会，毕竟他的对手可不是好糊弄的。
眼见康泰生物IPO的工作有了一定的进展，李芝在被喊去开早会给老板捧人场这件事也已经完全躺平，希望录音笔的电量可以坚持到最后。
萧然将一叠财报投影在屏幕上，指尖轻点某行数字，“康泰生物的毛利率68%，完爆行业平均的45%。他们的专利药成本控制堪称教科书。”他忽然侧头看向易琛，“当然，易总可能会说这数字‘漂亮得不像真的’？”
易琛翻开尽调报告，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萧总过奖了。不过他们的研发费用占比只有12%，而同类药企平均是30%。”他抽出某页推至桌心，“比如这行‘第三方外包成本’——外包给哪家机构？为什么审计报告里没有合作方盖章？”
“康泰的解释是商业机密。”钢笔尖在“机密”二字上画了个圈，萧然手里那份财报边角有些微卷，是昨夜冒雨去康泰工厂蹲点时不小心沾湿的，“就像易总上周处理的半导体项目，客户连供应商名单都没给全，您不也签字了？”
“半导体不涉及人命。”易琛端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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