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露没再坚持，道了声谢。
这个局本是为周柠牵线搭桥、积累人脉，现在故事的主角却被剔除出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包间303，林致推开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红色沙发上的男男女女毫无分寸感地嘻笑打闹，乱作一团。他蹙了蹙眉，努力辨认李羽。
“李总。”
这平淡的一声，好像一泓冷泉注入被暑气蒸得发酵的死水塘。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一处，赤裸裸地上下打量。
“你是？”李羽喝了不少酒，有些晕头转向，一时没认出已经改造过外形的林致。
“林致？”孟岸震惊地说。
他居然……长这样吗？
薛露怎么没来？
乔松放下酒杯，无意识地推开依偎在他身上的卷发女郎，盯着来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李羽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压下腹中的疑问，热络地招呼起来，“林致，我工作室的修图师。快过来坐。他可是云江美术学院毕业的！”
林致被安排在李羽和乔松的中间。
“云美的学生？”乔松身子斜了一点儿，肩膀擦着林致，“那应该有点儿真东西吧。”
林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非常浅淡，极快又被平静无波所替代，很难被察觉到。他坐直了些，避开乔松的接触，“多少有一点儿。”
乔松望着林致的侧脸，笑起来，“有意思。”
林致机械地勾勾唇角，眼中没有笑意。
从两点多到接近五点，这群人一直在进行一些无聊的游戏。玩来玩去，无非都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低俗的话题搬上桌子。
有好几次矛头直对着林致。
乔松在网络上的人设是傲气矜贵的富家公子哥，坐拥一众疯魔的粉丝。今日一见，林致没感受到所谓的“矜贵”，只觉得眼中无人的傲气是真的。
乔松倒满一大杯酒，推到包间里最小的女生眼前，用命令的语气逼她喝光，不然就给大家跳舞看。女生一副怯怯的模样，林致看出她不是自愿参加这场聚会的，“有人愿意替她喝的话……”
乔松像是意料到这种情形会发生一样，立刻接道：“当然可以啊！”他又将杯子拉回来。
酒倒得太满，淡黄色的液体悠悠晃晃，溅出来一部分，沾湿了林致的手背。
乔松眼中有明显的玩味。
林致当然觉察了他的不怀好意，但这杯酒不得不喝。他抿了抿唇，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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