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二少爷道;雀儿抱着白玉,受惊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在猜:猜二少爷究竟有没有认出他?二少爷为何会有这般玩味的笑……二少爷在想什么?
二少爷在想,眼前这“女人”竟有几分熟悉!
他不曾听付铭说过成家的事情,他只是在记忆里猜。他在猜这女人究竟像谁,对于付铭来说,“她”又是谁的影子?
雀儿并不觉得二少爷是认出了自己,因为雀儿自知自己变了模样。
雀儿如今留着长头发,又因为青玉喊他“娘”,所以穿上了长裙子。为了穿裙子不嫌素,他的头发烫着卷儿。
新与旧的分界线,洋气与土气的折中。又因为带孩子,平白多了几分哀怨。
只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撑着些俊秀的脸面,叫人勉强还愿意多看几眼。
小厮放下箱子,同二少爷解释:
“二爷怎么连家里人都不认识?这是大爷房里的雀儿!他如今有两个孩子!”
雀儿见到付钰的脸色刹那间有了变化。
震惊、错愕、不敢置信,随后付钰渐渐回神,后知后觉感到恼怒。为什么?他的大脑简直一片空白!久别重逢的欣喜与被蒙骗的滋味混到一块儿,成为一块变质的糕点。
他生生咽下那酸涩:
“雀儿?你是——小雀儿!”
付钰上前,张开双臂。他用力地抱了抱雀儿的肩膀,摸到雀儿瘦削的骨头。
雀儿怕他发疯,怕他碰着怀里的白玉。雀儿“哎”的一声叫起来,把小女孩儿紧紧护在怀里:
“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付钰掰过他的脑袋,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雀儿吓得眼睛瞪大:
“付钰——”
一声响亮的亲吻后,付钰放开了他。“我忘了我已经回国!”他咬着牙笑,眼里头露出蠢蠢欲动的亮光,叫雀儿不敢深究:
“原谅我!我不过是见到你,所以太激动……”
付钰的胸膛激烈起伏:心怦怦跳,而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知道他在撒谎。
那一刻,他忍不住。
未曾预料的一切让付钰头脑晕眩,更不要提雀儿把青玉叫了来。
“叫叔叔,青玉。”雀儿对长子道。
付钰看着那小子……那孩子!两条短腿在地上滚,啪嗒、啪嗒的踩。
青玉跑回母亲脚边,雀儿穿着藕色的长旗袍。
他往旗袍下摆按上一个黑色的手印,拉住那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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