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她索性摘了戒指，温热的手掌抚过琬妘颤抖的脊背，就像十年前哄那个被雷声惊地怮哭的孩童，“你父皇他…”话到嘴边转了三转，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藏进垂挂的鲛绡帐。
陈琬妘扑进母亲怀里，沈妙容仍用哄襁褓中婴孩的方法安抚女儿，紧贴着她额头的温热。
沈妙容嗅到少女发间递来残留的龙涎香，那是御书房特有的熏香，混着眼泪的咸涩，在少女闺阁暖香中撕开一道口子。
“你也知道…你父皇的皇位本就是他们这些老臣给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柳奕随时可能举兵谋反，牵制他是至关重要的。阿妘放心，那柳家迟早要除…到时候柳祯留不留，全凭你一句话，只要你开口，母后定会帮你除患。”皇后指尖掠过琬妘红肿的眼皮，忽然想起自己大婚那夜，也是这般抓着母亲的衣袖哭湿了半幅鸾凤被。当时那支被陈蒨挑落的金簪，如今正放在女儿的妆台前。
怀中的啜泣忽然停了。陈琬妘抬起头，方才咬破的唇瓣上凝着血珠，眼里却燃起从未见过的火焰：“嫁就嫁！”
沈妙容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女儿发顶。窗外更漏滴到三更，一滴烛泪恰巧坠在公主妆台上那支金凤钗眸间，像是给凤凰也添了道泪痕。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