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溢满了腥甜的血气，唇舌纠缠的暧昧温存尚未消融，溶洞外又下起绵绵细雨，缠绵的雨滴温柔地落在清亮的水潭里，荡起波澜点点。
凶恶的雨林中，极少有这样细腻的雨水。
凌昱闭了闭眼，封冶视线中的火将他烧化了灼痛了，他移开腿脚，睥了眼外面的天儿，就要离开这窘迫的地方：“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联络到接应的人。”
凌昱本意是有什么事先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再说，封冶却误会了。
封冶知道凌昱给他治伤就代表了他不会再杀他，但他不确定凌昱是否打算带着他，尽管这人刚说可以做他的师长、朋友。
他肉眼可见地慌了，霎时收敛了全部的爪牙，拽着凌昱的裤脚不撒手：“别，长官，我不走。”
“我要跟在你身边，”封冶大脑飞快运转，觉得这话不够有说服力，何况他刚又强吻了人家，于是灵光一现又开始推销自己：“您回帝都会有危险吧？”
凌昱垂眸奇怪地看向他，不懂话题怎么突然跳转到他的人身安全上。
“我可以帮你，”封冶认真道，他仰视着凌昱，像个忠诚的信徒：“你带我回去，我拿命护你。”
凌昱眉心微动，他盯着封冶赤忱的眸子瞧了片刻，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从耳根一路扎到了心口，让他鬼使神差地半蹲下来，用温凉的指尖抚上封冶俊美的面庞，那上面的真诚令人动容。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需要你的命。”
“我——”封冶焦急地想说什么，被凌昱温柔地制止了，凌长官罕见地融化了他那寒冰般的容颜：“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不应该把它送给任何人，包括我。”
“……”，封冶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昱，呼吸都放轻了：“我在矿山的时候，他们说像我们这样卑贱的人，活该挡在他们身前，他们都希望我们这种人拼了命保护他们，您…”
他喉结一滚，尾音轻到像是要散到风里：“您不这样认为吗？”
“这种人？哪种人？”凌昱扬了下眉，似是对这种言论不屑一顾：“没人生来卑贱。”
他唇角微勾，露出个浅薄的笑，封冶却被这个充满蔑视的笑蛊惑了，他眼里的凌昱整个人都发着光，他听见凌昱对他说，“人贵自重，你不必看轻自己。”
“只有废物才需要通过践踏他人出身来证明自己高贵。”
直到凌昱离开他，封冶都没回过神。
他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还残留着凌昱指尖的余温，他想凌昱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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