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夜雾笼罩着"青霜号"货轮。宋觉青蹲在码头货堆后,工装裤口袋里沉甸甸地装着两样东西——林雀遥父亲银匠铺的钥匙,和一颗用怀表齿轮改造的延时□□。
船票上写的登船时间是八点整,但七点四十五分时,甲板上突然多了六个持枪巡逻的日军。宋觉青眯起眼睛,发现他们腰间挂的不是常规弹药包,而是防毒面具。
"鼠疫菌..."她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手指下意识摸向胸前——那里藏着从霍家偷出的胶片。
一声汽笛突然划破夜空。货轮右侧的舷梯放下,穿和服的女人正指挥工人搬运木箱。宋觉青瞳孔骤缩——山口良子!这女人本该死在地下室坍塌中。
山口手中的灯笼晃了三下,某种暗号。宋觉青趁这个间隙猫腰窜出,潜水般滑入舷梯下的阴影。咸腥的江水浸透裤腿,肩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货舱门锁是老式的,林雀遥给的银匠工具轻松撬开。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显影液味道,和霍家公馆如出一辙。宋觉青摸出手电筒,光束扫过成排的铁柜,最终停在角落一个标着"D.X.Z"的箱子上。
段寒铮的箱子。
开锁的瞬间,某种金属嗡鸣从箱内传出。不是炸弹,是...留声机?黑胶唱片缓缓旋转,播放的却是杂乱的电波声。宋觉青正要关闭,突然听出杂音中的规律——摩斯密码。
「铅字在佛眼里真相在歌声里」
唱片突然卡住,换成了童声合唱。宋觉青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是圣玛利亚教堂的赞美诗,她父亲生前最常哼的旋律!
"宋医生品味不错。"霍沉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是我小时候的录音。"
宋觉青的□□已经抵在他腹部。霍沉骁却笑了,军靴碾过散落的胶片:"听出来了吗?领唱的那个男孩...是段寒铮。"
光束下,霍沉骁手中的照片清晰可见:唱诗班里,银十字架挂在少年段寒铮胸前,而他身旁站着戴圆框眼镜的男人——宋觉青的父亲。
"你父亲是我们教堂的钢琴师。"霍沉骁点燃香烟,"1927年清党前夜,他把名单藏在琴键里。段寒铮本可以拿到,但他..."
"他放走了我。"宋觉青的声音嘶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今晚之后,"霍沉骁突然掐灭烟头,"这些都不重要了。"
货舱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霍沉骁拽着她躲到货堆后,透过缝隙看到雾岛千隼带着五个人走向底舱。他们推着的推车上,赫然是华懋饭店那尊唐代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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